离婚纠纷

2014年11月24日  郑春杰 策略律师

近日，山西省运城市中级人民法院正式裁定受理海鑫钢铁集团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海鑫集团）四家债权人对海鑫集团的重整申请，这标志着海鑫集团破产重整进入了法律程序。而媒体在报导的同时，大多复述了该公司董事长、曾经的山西首富李兆会奢华迎娶女星车晓及离婚支付3亿元“分手费”的旧闻。人们很自然的产生疑问，对于3亿元分手费，海鑫集团的债权人能要求车晓返还吗？笔者认为，如果3亿元分手费属实，且李兆会支付分手费时实际已经负债，或者支付分手费动用了海鑫集团的资金，那么车晓应该予以返还。

根据媒体报道，2012年，车晓与李兆会在结婚一年零三个月后离婚，有“知情人士”称，车晓此次离婚分得了高达3亿的分手费。对此，她特意在微博上予以否认。当事方李兆会也从未对此进行过公开回应。至于3亿元分手费是李兆会自掏腰包还是动用海鑫集团的资金，亦没有相关报道。

娱乐界的各种传闻，往往是真假难辨，即便当事人予以否认，也是如此。假设李兆会真的付给车晓3亿元分手费，车晓是否应该返还？笔者认为这需要区分两种情况。如果该3亿元属于李兆会的个人财产，根据法律规定，一般其有权自行处理。需要说明的是，此次破产重整的是海鑫集团，而非李兆会本人。虽然海鑫集团的实际控制人是李兆会，但二者均是相互独立的民事主体，各自拥有相应的财产，各自承担相应的责任。因此，李兆会将自己的财产赠与给车晓，并不会导致海鑫集团资产的减少，也不是海鑫集团破产重整的原因，海鑫集团及其债权人无权要求车晓返还。不过，如果当时李兆会自己实际已经负债，则其即便是用个人账户的资金来支付分手费，其行为也损害了对他个人享有债权的人的利益，根据合同法第七十四条“因债务人放弃其到期债权或者无偿转让财产，对债权人造成损害的，债权人可以请求人民法院撤销债务人的行为”之规定，债权人自知道或应当知道之日起一年内有权要求撤销该支付行为，并要求车晓返还。

如果该3亿元属于海鑫集团的资产，也应予追回。根据我国公司法的规定，公司是独立的民事主体，其拥有自己的财产，且其财产与股东的财产相互独立。中国民营企业家往往存在一个误区，即将企业的资产当作是自己的，在资产使用方面往往公私不分。因此，民营企业家挪用公司资产用作它途而获刑的例子不在少数，如真功夫原董事长蔡达标就因挪用公司资金和职务侵占被判刑14年。本案中，如果李兆会动用海鑫集团的资金支付分手费，那么李兆会的行为属于挪用公司资产，属违法行为，甚至涉嫌刑事犯罪。

车晓能否以不知情或善意第三人为由拒绝返还呢？笔者认为，如前述，3亿元分手费在性质上属于赠与，虽可能附有条件，但整体上并没有支付相应的对价，不符合善意第三人所要求的不知情且支付对价的条件，车晓将其返还，也并没有损害车晓的固有利益，因此车晓不属于善意第三人，不能拒绝返还。

李兆会与车晓的结婚离婚以及天价分手费，本属于二人的私事，外人不能干涉。但是，如果李兆会当时已经负债，或者动用海鑫集团的资金支付分手费，那么就不是简单的私事了，因为此举损害了李兆会的债权人和海鑫集团及其债权人的利益。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李兆会应该站出来对此事进行说明，给相关债权人一个说法，相关债权人也可以要求法院对相关事实进行调查核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