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暴丈夫 争打车祸索赔官司
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夺走了小芳的生命,她走后留下了只有5岁大的儿子。让小芳的娘家人没有想到的是,生前虐待小芳的丈夫在车祸后的第一时间,争着打索赔官司,“她凭什么继承小芳的死亡赔付款?”小芳的娘家人满是不服气。
飞来横祸 过马路买水被车撞倒
街头的另一角,晓峰着急地开着车,刚刚接到姑母的一个电话,姑父旧病突发,他急着接姑父去医院。
晓峰打小身体就有病,姑父对晓峰疼爱有加,在晓峰的心里,姑父跟自己的亲生父母一样亲。不知不觉,晓峰提高了车速,在快开到姑父家的路口时,路中突然出现了行人,晓峰来不及躲闪撞了上去。
这个行人,就是小芳。小芳的血淌了出来,小芳在一片血泊之中。晓峰当场蒙住了,好一会儿终于缓过来,马上拨打了110报警并拨打了120急救,直到警察到来,晓峰一直守在小芳的身边。
但此时,小芳已经因为身体创伤造成了休克,再也没有醒过来。
意料之外 家暴丈夫争打索赔官司
小芳走了,留下了只有5岁大的儿子,他不知道妈妈永远不会回来了。
小芳的死给母亲、姐姐、姐夫打击很大。母亲至今不愿意相信女儿的离开,“我女儿命太苦了”。
原来,小芳的婚姻并不幸福。她的丈夫小威性格暴躁,经常动手打她。两人矛盾最激化的时候,小威强行将小芳赶出家门。
失去家庭、失去儿子的小芳找了一份打扫街道的工作。她有一个梦想,就是等自己挣够了钱就能“光鲜”地回到丈夫、孩子身边,给自己的宝宝买好衣服。小芳很努力地活着,为了这个梦想,为了向丈夫证明自己的价值。而这场车祸让这一切化为乌有。
让小芳的母亲和姐姐没有想到的是,曾经百般蹂躏小芳的小威竟然在车祸后成了向车主索赔的正当权利人!
小威声称自己悲痛欲绝,将轿车车主晓峰、保险公司起诉至法院,让被告赔偿丧葬费、精神损害赔偿等各项费用,共计74万余元。
小威对记者说,妻子的突然死亡,使他们的家庭完全破碎了,原本拮据的家庭生活更困难了。儿子年仅5岁,需要自己独自抚养,而且自己的母亲年事已高,身患癌症,急需治疗。
“我身体也不好,老是生病,很难独立支撑整个家庭。”小威说。
案件审理 庭审焦点:赔多少怎么赔
庭审过程中,晓峰的父亲作为代理人出庭。他表示:“保险公司能赔多少就赔多少,我没有别的钱赔了!”据了解,事故发生后,晓峰的父亲连小芳的父母都不曾看望过。
保险公司的代理人则称:“我们同意在自己的保险限额下承担合理赔偿,但不愿意支付保险范围之外的赔偿。”
代理人反复强调,要求原告代理人给出各项诉讼请求的计算方法并提供相关证据。保险公司愿意支付11万元的汽车强制险,不愿意支付1万元的医疗费,因为小芳当场死亡,没有产生医疗费。
庭上,小芳的丈夫沉默不语,长时间低头若有所思。
小威请来的两名律师一项项地向法庭陈述着诉讼请求以及证据材料,晓峰的父亲反复强调赔付多少要依保险赔付而定,保险公司代理人严谨地强调证据原件的考证和赔付金额的精确计算。
整个庭审的中心话题是金钱,赔多少、怎么赔,而这场官司的源头——小芳的生命慢慢地被淡漠了。唯独旁听席上的小芳的娘家人在为命苦的小芳偷偷抹眼泪。
曾经有过口头私了协议
庭审结束后,小芳的娘家人对记者说,小芳太命苦了,小芳的丈夫也太没有良心了,生前虐待小芳,把小芳赶出家门,小芳的死是丈夫间接造成的。“凭什么继承小芳的死亡赔付款,就凭一纸结婚证吗?”小芳>的娘家人满是不服气。
小芳的丈夫似乎不愿意接受记者的采访,虽不躲闪记者的采访,但是对于妻子的死似乎没有更多的言语。
保险公司代理人告诉记者,主要是肇事者和受害家属的法律意识太淡薄了,没有搜集证据的意识,导致向保险公司理赔时没有足够资料,最终不能在最大限度内理赔。
针对这个案件,其实之前原告和被告父亲已经达成了一个28万元的私了协议,但因为只是口头协议,没有证据,如果当时是书面的,到现在问题就容易解决得多,保险赔付款就能完全覆盖协议的28万元。
法官称,本案中受害人小芳的家属可以向保险公司请求赔偿,若保险公司的赔偿仍无法弥补原告方的损失,原告方仍可以向肇事司机晓峰的家属索要其余赔偿。
事故发生后,晓峰被公诉机关起诉至法院。法院经审理查明,晓峰驾驶机动车遇行人横过马路未按规定避让且超速行驶发生交通事故,晓峰负事故的全部责任,其行为构成了交通事故罪。
晓峰在事故发生后有自首情节且认罪态度良好,法院对其从轻处罚。
晓峰现在又重新找了一份送水的工作,每天往返于水厂和各家各户之间。
每周,晓峰都会去司法局的司法科总结汇报自己的工作、生活以及思想感受。
每月,晓峰都要去大队或者社区参加义务劳动,算是在劳动中慢慢改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