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离婚名下虚拟财产如何分割
2014年12月7日 深圳市法学会
互联网时代，网络虚拟财产不时惹出纷争，越来越多的80后、90后离婚官司涉及分割网络虚拟财产的诉求。这类财产五花八门，包括“吉利”数字的网聊软件号码，电子邮箱，网络游戏中的装备、宠物、角色等级与角色技能、网店等。近日，人民法院报公布了一例“夫妻离婚后，作为共同财产的六家网店怎么分割”的案例。笔者本期就该案例所涉及法律问题进行分析，希望能对读者朋友们有所帮助。
案情回顾
吴先生和李女士于2007年在朋友婚礼上认识后不久相恋，随后步入了婚姻殿堂。婚后，他们敏锐地觉察到淘宝网的商机，先后辞去原来的工作，在淘宝网上开了一家化妆品店，进货、销售、发货、统计，全部一手操办，很快就有了大批买主，好评率和信用度也越来越高，不久便获得了一个皇冠的信用等级。两人的夫妻店生意愈发红火，店铺也越开越多，离婚前已经拥有六间网店。随着生意红火，收益颇丰，小两口的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而之后两个女儿的出生，两人的生活开始有了摩擦，关系日渐疏离，三天两头为了家庭琐事矛盾不断，争吵不休。身心疲惫的吴先生决定离婚，可多次与李女士协商都没有结果。最终，吴先生起诉至法院。
庭审时，李女士表示如果要离婚，就必须分割六间网店，她还认为六间网店价值150万元。吴先生虽同意分割网店，但认为淘宝网店是虚拟财产，并不值150万元，如果真值那么多，他愿意放弃网店，让李女士折款70万元给他。夫妻离婚时分车分房不奇怪，但要分割网店，还真让承办法官有些头疼。网店属于虚拟财产，而我国目前并没有明确的虚拟财产保护法，且虚拟财产的价值难以认定。而六间网店只有两间是夫妻两人实名认证登记，其余四间均是登记在男方亲戚名下。考虑到双方均承认六间网店是属于夫妻共同经营的，承办法官询问了其余四间网店的实名登记者，他们均认为自己只是出借了身份证，属于挂名，现有证据完全能够证明店铺权属归于吴先生和李女士。在此基础上，承办法官对双方进行了耐心的调解，近日，双方自愿达成协议离婚，关于网店的归属，双方各分得三间网店。
各方说法
目前，法律对虚拟财产无具体定位，但虚拟财产也有财产属性。比如网店，通过这一虚拟平台可以创造现实财产，因此它就有了现实的财产属性，可以分割、继承。一些法律专业人士认为，诸如网络游戏中的账户、装备及货币，是玩家花费大量时间、精力积攒下的虚拟财产，也可视为一种劳动所得，因此属于财产范畴。还有一些专家指出，目前很多虚拟财产可在网上流通、交易，有的甚至能在交易中转化为现实货币，它们具有一般商品的属性，应该被承认为财产，得到保护。
本案主审法官、五华县人民法院河东人民法庭法官李常安认为，正因为虚拟财产具备一般商品的属性，所以在目前的司法实践中，当审理涉及虚拟财产的纠纷时，大都认可虚拟财产具有法律意义上的财产属性。但没有直接而明确的法律条文可作依据，也因为这样，处理涉及虚拟财产分割的离婚纠纷，现在多数靠调解来结案，法理跟不上，只能用情理解决。
对网店等虚拟财产，争议双方无法达成一致意见的，李常安认为，法院可以判决分割在网店下的实体货物，对网店的经营收入、债务也一并进行分割，对是否可以分割网店，他认为网店与实体店一样，除了没有实体店铺，也凝聚了经营者的智慧与付出，有的网店声誉和级别不亚于实体店，应当认可其财产的合法性。他建议，应尽快出台有关的司法解释，对网络虚拟财产的性质进行界定，对虚拟财产的占有、管理、使用、收益、处分，明确相关法律规定。
法律点评
依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第十七条、第十八条、第十九条的相关规定，夫妻共同财产是指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取得的财产，法条以列举式和概括式的方式规定了夫妻共同财产的内容。《中华人民共和国婚姻法》也规定了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有协议分割和判决分割两种方式。在离婚时，双方有婚姻财产约定的，依约定，且一方的特有财产归本人所有。夫妻共有财产一般应当均等分割，必要时亦可不均等，有争议的，人民法院应依法判决。
虚拟物品是否属于财产
法律界观点截然不同
大家都知道，在离婚之后，夫妻共有财产应该合理分配，例如房屋、汽车等等。但是随着社会的发展，互联网已经渗入到人们的生活。与此同时，一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拟财产，是否属于婚姻法中的财产划分范畴，这个问题引发了很大的争论。虚拟物品到底是否属于财产，在我国现行法律体系中并没有明确规定。对虚拟物品是否属于法律意义上的财产，也存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
有人认为，虚拟物品属于财产。人们在获得虚拟物品时，必须要花费一定的金钱、时间、精力。且虚拟物品本身也有价值，可以直接用人民币进行交易，甚至一些虚拟货币与人民币之间已经形成固定“汇率”，具备了商品的一般属性。也有人则认为，虚拟物品不是法律意义上的财产。虚拟世界的物品，其本身没有任何经济价值。它只是用一种形式表现出来的一组数据，这些数据在某个软件运行的时候，才起到作用，如果从网络空间独立出来就什么价值也没有。
虚拟财产有一定市场价值
确定市场价格是分割关键
本案中，吴先生和李女士在夫妻关系存续期间，共同经营了6个淘宝店，而且生意红火，收益颇丰。这6个淘宝店虽然不像汽车、房子一样看得见、摸得着，可确实存在一定的市场价值，会产生不错的收益。每个淘宝店都经营着不同的物品，并且收益也各不相同，也正是因为这点，给法官在财产认定多少上制造了难题。
如果本案中的淘宝店属于婚姻法中的财产范围，那么它的价值多少，认定方法就成了关键。要是数个相同的虚拟财产，则就不用考虑价值，均等分给双方即可。可本案中却不尽相同，此时首先可以由双方协商确定价格，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所在。在协商不成时就必须找到专门的认定机构，根据市场价格来确定价值，因为虚拟财产的市场交易价格最能直接反映出虚拟财产价值。
最后，笔者认为虚拟财产如果有价值体现，就应当认定为财产分割的范围。因为在当今网络世界，网民通过注册ID进行网上浏览、游戏，每个ID都具有唯一性，其代表了网民在网络特定空间内的身份。诸如网店账号、QQ 及其他通讯账号、网络游戏账号、虚拟货币、虚拟装备、电子邮箱账号及微博、微信、域名等众多的虚拟物品，都可进行转让，从而获得相应价值的现实货币。而关于这个领域的相关法律法规目前还不健全，笔者也希望立法部门能够及时就相关问题尽快出台相关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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